&esp;&esp;李随听到歌声,从房间传来。
&esp;&esp;女生套着宽松的秋季卫衣,两条白溜的腿敞着,脚踝是粉色的,正投入地「一展歌喉」。
&esp;&esp;温凝背对着他,没注意到男人的靠近。
&esp;&esp;耳朵里塞着东西,是耳机。李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,是助听器。
&esp;&esp;【我要怎么说我不爱你,我要怎么做才能死心。
&esp;&esp;我们一再一再地证明,只有互相伤害的较劲。】
&esp;&esp;太过投入,漂亮的眉皱起,纤细的颈子浮上青筋。
&esp;&esp;仰头时一扭,声音转了调。
&esp;&esp;歌词被噎在了嗓子眼儿,卡着被压回去。
&esp;&esp;显然被吓了一跳,女生摘下耳机。
&esp;&esp;“鬼啊你,走路没声的。”嘀咕一句,暂停下音乐。
&esp;&esp;[对不起,吓到你。]男人比划。
&esp;&esp;顿了顿,还是想补充:[你唱歌很好听,我很喜欢。]
&esp;&esp;头回有人夸自己唱歌好听——在温凝确实是「五音不全」的情况下。
&esp;&esp;是吗?她心想,嘴角扬起,又很快撇下,“什么时候轮得到聋子来评价了。”小小声的,有意没让李随听见。
&esp;&esp;耳机收起来放回包里,蹦下床去洗脸,男人的胳膊拉住她:
&esp;&esp;[刚刚那首歌,叫什么名字?]
&esp;&esp;温凝抬头看他,又把手机里的歌单翻出来。
&esp;&esp;点开播放键,音乐沿着方才打断的地方再次续上。
&esp;&esp;丢给他,温凝轻飘飘的:“喏,你自己听吧。”
&esp;&esp;水声从狭窄的浴室传来,李随盯着跳动的歌词,目光深刻。
&esp;&esp;又一次重复到那句歌词,犹如他的内心写照——
&esp;&esp;[我要怎么说我不爱你,我要怎么做才能死心。]
&esp;&esp;喉管带着轻微的颤动,声带通过空气的振动而翕张——在自己没有注意到的地方,他哼出了曲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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